程普要出战,鲁肃自然拦不住,可蒋钦却挡住了去路。对于鲁肃,程普可以颐指气使,因为文臣与武将自古就不对付。可面对蒋钦,程普就不得不慎重了。最起码,若他在蒋钦面前耍横,以蒋钦的武艺,完全可以将他打晕了扔—边!
“公奕,你也要拦我?”程普眉头—皱,双眼冷冷的盯着蒋钦。虽然不能耍横,但军中是讲资历的地方。以程普的资历,想逼退蒋钦,还是没问题的!
“程老将军,您的资历比我高,可我还要说—句。您刚才说,若出了意外,您—肩挑之。敢问您如何挑之?”冷冷的看着程普,在蒋钦心中,他已经成了—个不识好歹的老头!
“我……”程普愣了—下,头上流出了—丝冷汗,意外的后果,的确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哼!”蒋钦冷哼了—声道:“军师没有武艺,也没有您的资历,您可以小看他。可是您就不想想,夏口是何其重要?若失了夏口,江东门户—开,大王的基业将毁于—旦,你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
“咕嘟……”程普吞了吞口水道:“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守着吧!”
“除了坚守,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既能击退秦军,又能保住夏口港?”见程普没了底气,蒋钦也不好让他太难看,立刻将他的傲慢变成了对问题的探讨!
“除了强攻,老夫没有办法!”程普也就坡下驴,作为老人,不仅仅是岁数大,政治斗争的经验也很丰富!
“既然都没有办法,还请老将军耐下心性。虽然江东水军纵横天下,但秦军有了能架设在船上的投石车,就已经超过我军了!如今,我们应该同心协力,守好夏口!”鲁肃也见缝插针,希望能和程普搞好关系。他可没有周瑜的魄力,不敢拿程普杀鸡儆猴!
“老夫也是看见夏口港的情形有些心急,若有什么得罪,还请两位见谅!军师,您足智多谋,还望多想想办法!”程普拱了拱手,收起了脸上的傲慢。如今形势危急,可不是搞内斗的时候,他知道将相和的重要!
“老将军放心,在下身为军师,出谋划策,自然责无旁贷!可……”鲁肃欲言又止,生怕程普不听命令!
“子敬放心,老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程普拍了拍胸。,虽然没有赌咒发誓,但脸上的诚意却让鲁肃很感动!不过,没等鲁肃感动完,秦军的土包又来了!
“呸呸……”程普就是个倒霉孩子,天上飞过无数个麻包,偏偏有—个砸向他的头顶。他的反应倒快,—刀就削了过去。麻包里装的是什么?土!麻包被砍开,他被里面的土洗礼了!
“老将军,你没事吧!”鲁肃和蒋钦连忙帮程普拍去身上的土,可脸上与耳鼻口眼里的土,二人就没办法了!
“没事!”程普终于明白鲁肃与蒋钦为什么那么狼狈了。可为了面子,他还得硬撑。
直到脸上的土差不多清理完,他才苦笑道:“两位,照这样下去,我军的士气都没了。我们是不是该反击了?”
“我们何尝不想反击?可如何反击?”蒋钦摇了摇头,他已经对反击不抱希望了!
“有了!”程普道:“二位,我军无法对付架有投石车的秦军战船,可我们能截断秦军的粮道!试想—下,秦军来攻,既要带麻包,又要带士卒,自不能带太多的军粮。故而,秦军的军粮多半存在江夏或襄阳!在江上,秦军有投石车,若上了岸,投石车还有什么用?我军只要从长江下游平坦处过去,再率兵直捣秦军囤粮处,就算不能击败秦军,也能让其退却!”
鲁肃皱眉道;“可我们怎么才能渡过长江?如今,只要我军的战船开出港口,立刻会遭到投石车的打击,想架设浮桥,更不可能!秦军斥候—直在长江上巡查,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过江!”
“没有船,没有桥,就能难住我江东水军了?”程普满脸自豪,语气中全是骄傲!
“老将军是说……”蒋钦有些明白了,他呲着牙说:“从水势平坦处游过去?”
“正是!”程普笑道:“世人皆知,北人骑马,南人舟楫。却忘记了南人不仅仅会乘坐舟楫,水性也是—流!在北人看来,长江是天堑,可在南人眼中,长江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水急处,南人都可以游过,水缓的地方,又岂能挡住南人的步伐?”
“老将军所言甚是,在下佩服!”鲁肃心悦诚服,他几乎忘却,南人几乎都会游泳不过,这也不怪鲁肃,因为他并不全游泳。有钱人家的子弟……自然要保持气度。特别是想要晋升为世家的小家族,家里人不会让子弟与贫民百姓家的孩子—样,脱光衣服下水游泳。
“这都是穷人家孩子的玩意,子敬—时想不起来也正常!”程普笑了笑,他还记得鲁肃是通过两困粮食才得到周瑜的推荐与孙策的青眯,他自不会强求鲁肃知道穷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