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就在清岩流目四顾之时,发现在这碧水寒潭的旁边,那原来寸草不生的luan石上,竟然生长了数株高有丈许,红的像珊瑚的小树,朱干翠叶,甚为修洁,夜se虽深,可在那点点星光下,那树上的叶子都有隐隐翠光闪动,朱红se的树干也有淡淡暗红光彩流转,在黑暗中,树的光彩也越发醒目,虽然不高大,却带有几分神秘气息,仿佛它们白天吸取了天地的灵气,日月的jing华,就会在夜间发光发亮,吸引着世人的注意。
一,二,三,四,五,六,……清岩数了数,一共有十株这种朱干翠叶的小树,他数的同时,神情也逐渐有了变化,这奇异的小树,清岩并不陌生,他诧异的不是这些树会发光,发亮,而是它们根本不该在此地出现,这不可能呀!
清岩暗暗惊诧,缓步走到了小树之前,十株小树,整齐的排列成了两行,彼此间隔一丈,伸开的树枝堪堪可以互相接触,恰好连成了一片,似乎只要再长大一些,它们就会有了纠缠,可清岩知道,这些朱干小树只能长到这么大,树枝伸开的长度也就这么大的范围,它们永远不会纠缠在一起,因为种植它们的人,计算的十分jing确,不容许它们有所纠结。
靠近了那些小树,清岩感觉到了阵阵暖意,从地面和小树之上散发出的暖意,清岩眼光闪动,脚步微微一顿,低头望地面一看,下面的土地与周围的土地是大不相同,竟是红se的,是深红se的泥土,状若细沙,粒粒分明,表面也很光滑,带有些许晶亮,似如半透明的琉璃,铺散了三四十丈方圆,那十株小树就生长在这红土之上。
清岩抓了一把红se砂土,立时就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热气透入了手心,暖暖的,十分舒服,感觉虽好,清岩却是忍不住身子一震,神情也是大变,嘴里喃喃的道“真是火砂,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看着地下这一大片火砂,清岩的心不禁一阵颤抖,再看那十株小树,他的神情更为激动,伸手轻轻抚摸了每一株,这十株小树几乎是一般大小,粗细也是一样,显然是同时栽种下来的,清岩也知道,这十株的寿命都在百年左右,当然不是在鹰愁涧长大的,鹰愁涧没有这个条件,是生长不了这种树的,这朱干小树,因为它形似珊瑚,红yan似火,所以就有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火珊瑚!
火珊瑚!这是衡山独有的树种,也只有在衡山的落日谷里才有,只有落日谷里的火砂,才能让火珊瑚生长,让它们发光发亮,甚至发热。
当年清岩在衡山的时候,在厉轻恬这个向导的指引下,他是游遍了衡山,对衡山各处风景都看了个遍,落日谷当然也去了,初次见到火珊瑚之时,清岩是万分惊奇,落日谷可是生长了千百株火珊瑚,一入落日谷就是满眼的火红se,还有阵阵的热气,树枝随风摇动,犹如火焰闪动,加上满谷的火砂,真是一片火的海洋,清岩见此奇景,登时就惊呆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在衡山最使清岩流连往返的景se就在落日谷,他在落日谷也盘桓了许多天,记得他曾经如此对厉轻恬说过“要是崆峒山有火珊瑚就好了,以后每天看着它们,心情肯定会非常自在,愉快。”他是非常喜欢火珊瑚,和落日谷的景se。
可此时此地,火珊瑚竟然出现在了与衡山相隔数千里的太行山鹰愁涧,这使得清岩惊诧莫名,不过他随即也明白了原因,这当然不是奇迹,就是奇迹,也是人为的奇迹,创造这个奇迹的人,只有她,她就是厉轻恬。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呢!”抚摸着火珊瑚,脚踏着火砂,清岩穿行在这个小小的树林里,他的心已是火热,心情激动之极,能把火珊瑚从衡山移栽到了这里,这是费了多少心血的成果,厉轻恬的痴心和执着足以让任何人动容,当事人的清岩自然更加感动,不觉自言自语,仿佛已经痴了。
十株火珊瑚,一片真情意,清岩明白这十株的意思,自己失踪了十年,厉轻恬就移栽了十株火珊瑚,每一株代表一年,也包含了厉轻恬对自己的深深思念和无限情意,想来每一年厉轻恬都会来这里,用火珊瑚来寄托自己的思念,这份真情实在感天动地,刻骨铭心。
清岩真是痴了,傻傻的看着火珊瑚,身形不停的走动,心情异常激动,忽然,他感觉头顶微风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方飘浮而过,清岩有些心神不宁,一直没有在意,这次感觉到了,急忙抬眼看去,这一眼看后,他顿时犹如被雷击中一般,全身巨震,双眼大睁,片刻之后,才颤声道“冰儿!冰儿!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