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夏军袭击被我军阻于百步之外,无力向前,各处防线安稳!”
“报,一股夏军趁乱夜渡屈野河向西而去,目的不明,斥候营正跟踪追剿!”
“报,夏军撤兵,为防夏军有诈,各营严守阵地,没有派人追击!”斥候们不断将阵前情况报进帅帐,可赵柽只听不说,最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赵廉采取的一应措施未置可否。
“行了,天就要亮了,大家还能睡一会儿,都下去吧!”听到夏军撤离,赵柽打了个哈欠摆手对帐中的诸人道。
“王爷,夏兵不会去而复来吗?”蒋飞王爷说得自信,想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不会,夏军夜袭志不在破营,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赵柽也不管他们听懂没听懂,低头钻进了后帐和衣而卧,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
“折腾了一个时辰,不为破营,那他们费这劲儿干嘛?”蒋飞琢磨着王爷半生不熟的话,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喃喃地说道。
夏军东征的部队和宋军河东主力已经全部云集于此,大战在即,然而次日战斗的号角却没有吹响,察哥没有再次急着突围,赵柽也没有主动攻击,两军各自扎营布阵陷入了暂时的平静。
第三天,察哥巡视阵营防务的同时,他催马登上一处高坡,眯着眼睛眺望对面宋军的阵营,只见宋军扎下连珠般的营帐,白色的帐篷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连绵不绝,竟似要与天际相连一般。围绕着川口,背靠连谷城,宋军设下了层层的防线,并沿屈野河和阵前架起了木制的指挥塔与瞭望台观察己方的动向。
“那几道壕沟是什么时候挖的?”察哥忽然发现宋军寨前多了两道壕沟,曲曲折折的将夏军隐隐围在其中,他急忙问前营统兵。
“禀王爷,这是宋军昨夜挖的,现在还在挖,不知道要做什么!”统兵见王爷问急忙上前答道。
“一夜之间就挖了这么长的壕沟,你们为何阻止?”察哥再仔细,果然不断有新土从沟中扔上来,显然沟里的人挖土,不断的加深加宽壕沟。
“禀王爷,末将以为是宋军为防止我军袭营采取的措施,挖条沟不足为奇,而且宋军立寨一向如此,所以末将没有采取行动。”统兵觉得王爷今日有些疑神疑鬼,琢磨着可能是连番中计,他变得胆小了。
“嗯,你们马上派兵前去侦察,宋军的反应!”察哥想想守将说的不错,可他心中还是不安,觉得对面那位在耍什么诡计,但又一时琢磨不出,决定还是再说。
前营统兵不敢怠慢,带了五百骑兵冲出寨门探查,可每当他们靠近壕沟时,宋军就从远距离以弓弩射击,并不出兵驱逐,他们试探了几次都是如此,还是无法靠近,瞧不真切,当他们撤离后,宋军又开始埋头挖沟,也不追击。统兵回军如实禀报。察哥也没瞧出所以然来,只能让他们严加监视,如有异动立刻禀报。
赵柽站在建在台地上的瞭望塔也在观察者夏军的动向,刚才察哥的一举一动都没逃离他的眼睛,可恨的是自己的火炮没有那么远的射程,手里也没有前世的远程狙击枪,否则自己就能将他爆了头,着察哥平安的离开,他只能悻悻的放下望远镜,恨恨地吐了两口唾沫。
“王爷,战壕已经挖的差不多了,您下一步如何?”赵廉问道,昨天王爷突然将他叫了去,让他沿着防线向前挖沟,于是全军总动员,调集了两万余众一天一夜间挖了两道宽一丈,深三尺的战壕,蜿蜒十余里。
“为什么不挖,在战壕中布置弩军,正面每隔三十步设置一处机枪阵地,支援弩军作战,同时要加强两翼的防守,切不可再发生那晚的事情,晚上调集全军向前五十步再挖一条战壕,留出可四马并行的通道,派遣炮兵在两道壕沟之间机动,配合作战。”赵柽说道,那夜赵柽得知夜渡夏军屈野河,便明白夏军的夜袭是佯攻,目的是掩护那支渡河的小队,而那支小队就是察哥派出的信使。
这时派出信使,赵柽分析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求援,二是要粮。说明察哥经过那日一战,已经明白要想凭借自己现在的兵力与宋军决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只有固守待援,等聚起援兵再行决战;缺粮是察哥的另一个命门,他现在还不知道赵柽已经遣军奇袭夏州,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拼死突围。
现在还是夏季,等秋粮收获还得个把月,此时各个州县肯定无法调出供数万大军食用的粮食,只能从夏州窖藏中调拨,可那时粮草已经尽为忠勇军所得。赵柽早就替察哥算过账了,现在察哥手里的存粮绝超不过十日,甚至更少,没有粮食只能屠杀战马为食,一匹马可以供三十人吃一天,一万人一天就得吃三百匹马,一万匹马也不过吃一个月,但峡谷中哪里有供数万匹马吃的青草,恐怕用不了十天,峡谷中已经是寸草不生了,夏军只有生吃臭肉为食了。所以赵柽得到夏州方面的消息后,反倒不急了,只要自己加强封锁,以静制动,就可以等着为察哥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