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跟他们说我们忠勇军你们都知道吧,去年在神勇军司做的事大家听说过吧,他们一听就明白,乖乖的听话了!”赵忠认真地说道。
“靠,王爷啊,我们真是臭名远扬了,我们去年干的事情都传到这里来啦!”王衡咧嘴苦着脸冲东边说道,他们在神勇军司坏事可没少干,杀人、放火、抢人、抢东西,“那你就不怕这些人造反,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啊!”
“没事,我把他们大小头领的老婆、孩子都请到镇子中住下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为啥要造反,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对吧!”赵忠憨厚的脸上不出一丝波动,他真诚地说道。
“哦,那样他们是不会造反啦,可他们要是出工不出力,你还给他们杀猪宰羊请他们吃大餐啊!”王衡一听就明白了,赵忠这小子也够坏的了,绑了人家的妻女做人质,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赵忠这样的正直人都能做出这些事儿来,可见也是被王爷给带坏了。但他还不相信这样能把事情办成,人家阴奉阳违的给你捣乱,你能怎么办,还得用马刀说话。
“嘿嘿,这个事情我还没向都统制汇报呢,私下里自己做了个主!”赵忠听完并不以为杵,扭脸对赵仁说道。
“你做了什么主?”赵仁急忙问道,赵仁一向是有事多请示,多汇报的,从不做出格的事情的。
“王爷说过,人都有私心,有些事情就像做买卖,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就是杀头的生意也有人做。”赵忠可能也觉得自己私自做主,这事儿有点不地道,先把‘王爷语录’搬了出来,“西夏人缺粮,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我就拿粮食跟他们做了笔买卖!”
“什么价钱,不会亏本吧?”赵仁也知道,西夏虽然有河西、河套两大产粮区,但远远不能满足需求,西夏民众‘春食股子蔓、咸篷子,夏食苁蓉苗、小芜荑,秋食席鸡子,地叶黄,冬则蓄沙葱、野韭、拒霜、灰条子、白蒿、咸松子以为岁计’,普通人一年都是以野菜、草籽充饥,可能吃不上一顿粮食做的饭,粮食对夏人的诱惑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大,赵忠算是抓住了他们的命门。
“切,你太小瞧人了,跟着王爷这么多年,要是做了赔本买卖,回头王爷知道了还不揭了我的皮!”对赵仁的话,赵忠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在王爷身边人的圈子里,赔本买卖和无能是划等号的,“王爷要我们最少运回五万石的粮食作为大军西征时的储备,运不走的就地销毁,对吧!我现在答应那些部落的首领,每运一石粮食,我就返还给他们五斗,十万石粮食运到夏州只要给他们五千石粮食作为运资,我们可得粮九万五千石,这个买卖能算赔吗?”
“赚了,赚大发啦,有了这么多的粮食连牲口的饲料都解决了!”赵仁听了大喜,有了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坚持半年了,王衡听了也是直点头,心里琢磨着等哪天不打仗了,自己也要去做买卖,到时一定要拉上赵忠入伙,这样的‘好人’难找啊!
也亏了有赵忠这么有能力的人,七里坪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被送进了夏州城,在白面馍馍的刺激下,民夫们爆发了巨大的能力,一天一夜的功夫边将国窖仓搬了个精光。当那些首领们捧着忠勇军赏给的茶叶和烈酒更是高兴,满口答应两天之内一定将马草备齐送到城里,当然这不是无偿的,要用粮食来换。
事情就是这样让人难以置信,夏州城被宋军占领的的消息直到五天后才被传了出去,固然驻夏州的大小官吏被杀或被擒是个重要的原因。另一个原因不能不说是西夏实行的部落制的失败,对这些游牧部落来说,国家利益永远排在部族利益之后,为了摄取眼前的小利大家共同将这个消息封锁了,其实这也怪夏国政府穷兵黯武,自不量力,不顾自己的家底浅薄却要不断挑起战事,横征暴敛下,民众生活困苦,不得不自己想点办法。
顺利拿下了夏州城,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赵仁还顺手将夏州的铁冶务收入囊中。接下来一边休整,一边巩固城防,赵仁将帅帐设在西城原夏州城主衙门,虽然有历朝遗留的宫殿但他也不敢入住,那可是犯忌讳的,弄不好要按谋反论罪的。
夏州城池广大,赵仁部只有八千多人,兵力使用上并不富裕。夺取夏州城的目的是控制无定河川大路,阻敌增援,因此赵仁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外城,那里逼临无定河北岸台原边缘,居高临下俯视着沿河大路,只要外廊城不失,用火炮密集的炮火控制大路,无论敌军来自哪个方向都无法顺利通过夏州。所以赵仁将机炮营和龙将、狮将四个营布置在外城;东城由狮将两个营防守;自己坐镇西城,以豹将两营固守;辎重营守护仓廪,保证各营物资供应;军部亲兵营、工兵营和斥候营为预备队,随时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