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金士麒任命夏孔和冬古为正副把总官,暂时驻守红蹄寨。他们统领着一支“红蹄治安队”,由50名铜头士兵和00名红蹄士兵组成。并配了200匹马。
二月初八ri,金将军大驾启程,返回藏宝港。
那车队浩浩荡荡绵延一里。承载着猛坎的财富、酒和女人,还有600多匹马、0头大象。到了十二ri中午,前面已是连绵的山区,即将告别红蹄寨。
这时候。从远处山后来了一大队山民。
前面是几辆马车。由20多名山兵护卫着,都是丢盔卸甲的模样;后面跟着百名落魄的男妇,肩挑步担着杂物和行李,好似在逃难。他们撞见金士麒的大队,便要逃走,立刻被罗昂带兵截住。
那车队的首领慌忙来参拜,竟然是铁鳞寨的土王。
原来,这场战争好似一场大地震。各寨的统治秩序都崩溃了。有的土王被擒,有的山寨jing锐甲兵全灭。有的土王退守主寨。再加上铜头寨罗昂、马托等人的影响,各寨的山民纷纷起事,四处杀掠!真所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没仇没冤的帮忙补刀。就在两天前,这铁鳞土王的大寨被赤脚汉给烧了,他慌不择路一路奔逃……撞在了金士麒的怀里。
那老土王跪在金士麒的脚下,哭道,“金将军,在同拜花婆的份上,拉我一把。”
“快起来!”金士麒把那老家伙拉了起来。然后下令,“来人,绑了!”
“别杀我啊!”老土王哭喊着。
金士麒淡然道:“我不会杀你。诸位土司的名字会呈到bei jing去,由圣上做决断。你乞求皇恩浩荡吧。”
金士麒这边刚绑了老土王,那车队中的甲兵们却抄起了兵器。他们尚未踏出一步,立刻就被几百jing兵包围了,被喝令丢下兵器,否则乱铳打死。
等到兵器“叮哩咣铛”地丢在地上,铜头士兵们立刻上去拉人。凡是曾经手握兵器的、身上穿盔甲的、护卫车马的、身上有肥肉的,全都被甄选出来,按倒在路边。
他们都是土王的亲随近卫,都将被处死,以免除后患。
只听“哇”地一声,后面那些山民都冲了过来,扑在自家男人的身上。现场立刻乱了,哭泣、嘶吼、咒骂、鞭子打在人脸上。
金士麒突然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一个姑娘。是那个曾为他画了脸上的花纹,又睡了一夜的那个铁鳞寨姑娘。该死,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正紧紧抱着一个汉子,任凭鞭子抽在背上也不松开。
“退开!”金士麒冲了过去。
铜头士兵们后退了几步,仍保持着包围圈。那姑娘到了金士麒,忙跪在他脚边,沙哑地哭诉起来。金士麒的小近卫便翻译着:那汉子就是她的丈夫,他是铁鳞土司的车夫,是奴役,绝不是甲兵。最近寨子里到处在杀人,这姑娘就跑到主寨去投奔夫家。结果铁鳞土司逃跑,所有的近卫、仆役极其家人们都被迫跟随。
金士麒虽然听不懂那姑娘说的话,但着她那凄苦的模样,满脸的泥尘和凌乱头发,还有肩膀上被抽破的衣衫,他也心痛不已。他想要安抚她,但当着人家的夫君又怎能出手。
金士麒指着那车夫,大声道:“饶他不死。”
金士麒退开了一步,他灿然一笑,“战争结束了,饶所有人不死。”
一片哭声、感激声、欢叫声……金士麒又下令分一些粮食和马料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寨子去吧。临别之前,那姑娘又走了过来。她没有说感激的话,也未倾述离别相思之苦,只是羞涩地着他。金士麒还记得那天晚上,这姑娘光着身子,拼命地要把靴子挂在梯子上的惹人模样。
她忽然指着金士麒身后的马车,笑着问:“达妮阿姆?”
金士麒回头一,原来她问的是坐在马车上的美貌姐姐和可爱女孩子们。“没有。”他苦苦地摇着头,“没有奇迹。”
他话音刚落!
山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奔来的是4骑汉兵,其后还拴着4匹换乘的马匹,他们如一股疾风般奔来!其中一人擎着一面旗子,是柳州水营的旗号。
那小小的马队高速奔到金士麒的大队之前,翻身下马冲到他面前跪下。竟然是4名金府的亲兵。
“老爷,天大的喜讯!”领头的小旗长笑逐颜开,“我是争破了头才抢了这报喜的差事!”
“什么好消息?莫非……我升职为参将了?”金士麒哈哈大笑,他指着自己车队的将军旗,“我的小豹旗才飘了几天呀。”
“比那还要好。”小旗长从马上取来一个皮子包裹,双手捧起,匆匆展开。
金士麒定眼一,一拍翅膀就飞了起来!
他紧接着又是一个俯冲,一把夺在手中!
那是一套华美的山族衣服,一条浅金se的裙子和一件蓝se贴身短袄,那如水般柔滑的锦缎上用金丝银线绣着一串串金的、银的鱼儿。那是达妮曾穿过的衣服,达妮……转瞬间,衣服上又洒落了一串串晶莹的将军泪水。
“老爷,苏娘还写了信给你。”小旗长从那衣服下面扯个小折子。金士麒颤抖着展开来。那娟秀的小楷果然是莫儿的笔迹,但只有一句话
“若是把达妮妹子还给你,你如何赏奴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