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说道:“诸君果然都是聪明人!那我就明说吧。我手中这个卷册上,记录了诸位郎君这二十来年间发生的大小事……你们放心,我无意用它对付你们!”
他懒洋洋地瞟过众人,深寒的目光所到之处,众美男子无人不低下头去,“我今日把它宣读出来,是想警告诸位一件事!”
他目光瞟过一侧的柳婧,傲慢地朝她一颌首后,继续说道:“你们的公子,柳白衣柳氏,她是我的人!她是我的女人,我南阳邓九的女人,而我,也是她唯一的男人,是她的夫君!所以,我可以不在意你们奉她为主,也可以不理会你们与她同进同出,但是!”他的声音猛然一厉,凛然喝道:“如果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或者近她的身,那人便是欺我邓九郎!不管走到哪里,我必会全力击杀之!你们可有明白?”
邓九郎这喝声一出,四下倒还真是齐刷刷地安静得出奇。
不由自主的,张景桓之况等护卫面面相觑起来:敢情他们听了半天,受了这么场惊吓,其实质,就是这邓家郎君怕自己这些人沾染了他的妇人?所以,他特特地跑过来恐吓威胁他们?
这事,还真有点不能想。一想。桓之况等人都觉得挺有点冤的!
于是,有一阵轻咳之后,俊美中带着几分艳光的刑秀忍不住呛咳着说道:“邓家郎君这是何必?不说主仆有别,便是我家公子平素里。也不曾掩饰过她对你的相思。你这样子……”不等刑秀把话说完。邓九郎的声音突兀地传了来,“你说什么?把话再说一遍!”
刑秀错愕地看着邓九郎,他瞟了一眼涨红着脸。恨恨地扭过头去的柳婧,又看了一下同伴们,想了想后才重复道:“我说我们主仆有别……”
邓九郎马上打断他道:“不是这句,是另一句。”
“哦,我是说,我家公子平素里,也不曾掩饰过对郎君你的相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刑秀感觉到,自己这话一出口,气宇轩昂,沉着脸冷着眼站在大堂当中,一身杀气的南阳邓九,竟是眨眼之间,便戾气少去,还,似乎愉悦得意的弯起了唇?
事实上,有这种错觉的不止是刑秀,一侧的张景霍焉等人也都有了这种错觉。
于是,这刚才还沉闷得让人喘过气来的大堂里,众美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后,齐刷刷地低下头去,齐刷刷地想道:今天这场惊吓,真是太冤了……
终于,乾三咳嗽了两声。
邓九郎这时也感觉到了不对,他也继续拉沉了脸。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僵滞了一会后,邓九郎重重一哼。
这一哼,重新把堂中的气氛拉成了沉闷。邓九郎见众人再次噤若寒蝉,这才满意地退后几步。
他在榻上重新坐下后,手抚着榻沿,慢条斯理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的公子,柳白衣几次对我不恭不敬!”
只是这一次他运气不好,刚刚说到这里,那刑秀便咳嗽一声,道:“邓家郎君,我插个嘴……你的妇人对你不恭不敬,这是你自个的事,关起门来清算就可以了,不必特意说给我们听!”
邓九郎:“……”
邓九郎僵住一张俊美出奇的脸,片刻后,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而随着他双眼这么一眯,还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的刑秀张景等人,齐刷刷一凛,不约而同的,他们原本挺得笔直的身躯,似是承受不住这压力,竟在不知不觉中躬起身低下头来。
邓九郎瞟了一眼恢复了安静的大堂,声音温和轻柔地说道:“柳白衣态度不恭,这让我很不满。她本是我的女人,如今她的名声,却处处与你们这些人扯在一起,这点也让我很不高兴……为了矫正一些认知,现在我宣布,这白衣楼一楼,已由我的银甲卫征用了,以后,这里便是我银甲卫天地乾坤四部之乾部驻扎地。”
说到这里,邓九郎声音一提,清声喝道:“乾三!”
“乾三在!”
“去把白衣楼一楼大堂清醒出来,同时朝外宣布,从此后,白衣楼不再接待来客!”
“是!”
“地五!”
“地五在!”
“去把我的行装搬来,告诉府中,我暂时会居住在白衣楼中。”他这句话一出,柳婧失声惊叫道:“邓九郎你!”她瞪着乌漆漆的眼,涨红着脸气极而叫,“你又想出尔反尔!你不要忘记了,你与我立的那赌约上,还有你南阳邓氏族长的印鉴!”
听到柳婧这近乎气极败坏地斥喝,邓九郎转过头瞟了她一眼,冷冷说道:“谁说我出尔反尔了?我就睡在一楼,哪里又碍你的事了?”
傲慢地瞟了柳婧一眼后,他不再理会她,而是继续朝着地五命令道:“如果有人非要追问,你便跟她们说,柳白衣是我南阳邓九护着的,早在数年前,便与我食则同几,卧则同榻,情谊深重。对了,便是皇后娘娘的人问起,也这样回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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