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拉了拉轩郎的袖摆,向前走了两步,看向温菡的目光尖锐如刚过了磨石的锋刃一般,嘴角一扯,冷笑道,“三姐可真是慧眼看得透彻,只不知我们三房到底打了什么算盘,令三姐如此耿耿于怀,荣娘还望三姐不吝赐教了。”
温菡一时呆住,平日里阿娘和阿爷总在房里说关于三房觊觎爵位一事,见阿爷和阿娘为此皱眉操心,再加上荣娘处处都比她得人怜爱,才到盛京不几日就结交了许多皇亲贵胄,如今更凑到太后跟前去了,温菡一想到这些就恨得咬牙切齿,可觊觎爵位一事不能搬上台面说,阿娘也千交代万交代自己平日留心即可,勿要捅出篓子,可一时气急,不小心说漏了嘴。
温菡底气没先前足了,可依然嘴硬死咬温荣没有规矩来说事,“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怨不得别人。作为你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了,好歹你也是国公府的正经娘子,你就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身份,出去勾引赵家二郎,说出去全盛京都得戳我们脊梁骨看我们笑话。”
温菡说的话越来越直白和难听,温荣撇嘴冷笑,你温菡娘将赵二郎当做了宝,可别人还未必看得上眼,到底是谁费尽了心思去勾引赵二郎,恐怕某人心里该有数吧。
温荣命绿佩去取先前赵府送来的帖子,压着怒意,举帖问道,“菡娘说我勾引赵二郎,可是因为这帖子。”
温菡亲眼见到了帖子是又怒又委屈,“那还不是,国公府与赵府往来甚少,若不是你狐媚子去勾引他,赵二郎凭什么送帖子与你。”
“三姐今日说的话,若是传出去,怕才是真真丢了国公府脸面,毁我清誉不说,也白白糟蹋你自己的名声,”温荣见温菡一脸诧异,觉得很是可笑,“赵家二郎得了几幅名画名帖,这才下了帖子,请盛京里谙此道的贵家郎君和女娘前往赴宴赏玩,不知菡娘是否擅丹青,若是擅长,便是今日没得,明日也能收到帖子了。”
“你……”温菡瞪着温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盛京的贵家女娘自小就有女先生和教养婢子,琴棋书画多多少少都有学,可偏偏菡娘皆只会皮毛,没有一样是精通的,若是咬定了不会收到帖子,不过是承认了自己不擅画而荣娘擅画了。可温菡连这层意思都未听出,只听见温荣说自己明日也可能收到帖子,心里反升起了期盼。
“今日我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才来与你说这些的,你也该好好反思自己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温菡接不下话了,只能摆出一副比温荣年长的样子,一边训一边转身向外走去。
温荣也不拦着,望着温菡的背影朗声说道,“三姐好走,荣娘不送了,日后三姐若再听见有人在背后嚼了三房舌根,烦请三姐先抓了那人,荣娘要亲自去问个明白,毕竟都一府里的,姐姐也不能看着别人平白污了三房名声,姐姐说可是了。”
温菡脚步一滞,温荣这是指着骂他们二房呢,不过是个破落田舍奴罢了,不但觊觎国公爵位,还妄图和自己抢赵二郎,温菡恨不能再回头与温荣吵上一架。
见温菡走远,温景轩愤愤地说道,“居然这般没教养。”
温荣撇撇嘴,明日若温菡得不到帖子,必不会善罢甘休,“轩郎,明日你与三皇子去篱庄学骑射,若是方便,帮忙问问三皇子与五皇子是否也会去,顺便再提一提黎国公府三娘子未收到帖子的事。”
温景轩蹙眉不解,温菡娘将三房羞辱的如此难听,为何还要去三皇子那帮她问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