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迎提着大包小包药物回来时,白冰已换上一袭整洁男装,而那身带着血污的衣物,被随手仍在一边!
“展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带姐姐去哪?”春迎没有忘记,他之前叮嘱不可惊动惠王府中人,她虽不知为什么,但相信一定是事出有因;既然惠王府不能回,那他们只能另寻他地!
“你在帝都,可有熟悉而又隐秘的地方?”展炎熙不回反问!
春迎眉头微锁,摇了摇头!
“好好想想!”
“奴婢自小被卖入百花楼,一直在那里生活到遇到姐姐,后来又跟随姐姐离开百花楼,住进惠王安排的……”春迎嗓音猛然一顿,眨了眨眼,道:“……惠王曾经安排姐姐在城东别院住过一阵子,那里荒僻极少有人走动;不知展公子觉得是否适合作为临时落脚地?”
“城东别院内,可有管事之类的人?”
“没有!那就是一栋空房子,每半个月,才会有人前去打扫一次!”
展炎熙垂眸,望着怀中人儿良久,轻轻点头:“也好!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带冰儿去城东别院吧!不过你记住了,最多在那里住上两三日,便一定要带着冰儿离开,最好能远离帝都,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生活!”
听着他仿佛交代后事般的神情及语气,春迎不由抖了抖:“展公子不随我们一起去城东别院?”
“没有机会了!”远处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令展炎熙知道,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
“啊?!”春迎不明所以张大嘴巴,他明明好端端的坐在这儿,怎么就成了没有机会了?!
展炎熙起身,将白冰交入春迎手中:“带着她赶紧离开?”
“那您呢?”
“不用管我!快走!”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展炎熙急声催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
他嗓音中的急切,令春迎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不敢继续耽搁,吃力扶着白冰向巷口行去!
“冰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望着白冰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展炎熙唇畔溢出一抹满足的笑,至少,她可以活着!
弯腰,自地上捡起一抱柴火,将白冰带着血污的衣物,包在柴火外,抱入怀中;远远望去,他的怀中,就好似抱了一个人般!
清理周围,确定没有留下白冰已然离去的蛛丝马迹后;展炎熙毅然割破手臂,让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拍打在地面,留下无法抹灭的痕迹!
最后看了眼白冰离去方向,迈步,向着反方向行去!
……
“妈咪!您醒了!”一见千葵睁开眼睑,洛洛立马爬上床,左右开弓亲着千葵脸颊:“妈咪!您总算醒了!您再不醒,宝贝我又该哭了!您都不知道,您失踪的这些日子,宝贝我是怎么过的?!每天想您,想您,还是想您……”
“小贝勒!王妃刚醒,身子虚,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小莲急忙伸手,将洛洛从千葵身边提开,免得他不知轻重,让千葵伤上加伤!
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千葵心底的寒意,却并未被驱散,她没有忘记,她昏迷前,看到端木绝满身鲜血,仰躺在小莲怀中的样子!
虚弱、苍白……每一种神情,都无疑是在撕扯着她的心!
洛洛与小莲同时发现千葵异样,不免担忧询问:“妈咪!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是啊!王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千葵摇头,眸光紧紧盯着小莲,嗓音中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王、王爷呢?他怎么样了?”
“王爷被皇上急召入宫,临走时说,会尽快回来!”小莲如实交代,不敢有半丝隐瞒!
“急召入宫?”听闻她的回答,千葵反而更加紧张与彷徨不安:“他的伤?”
“王妃放心!大夫已替王爷包扎过,伤口虽有些深,但好在没伤及经脉……”小莲总算是意识到,她的异样从何而来;忙将她昏迷后事情发展,简单说了一遍:“……王妃放心!王爷的伤势绝对没什么大碍,顶多几日便可痊愈!”
“没骗我?”千葵眼底,隐约有丝怀疑意味!
小莲翻了个白眼,似真似假举着手指:“奴婢发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就罚奴婢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千葵唇角一抽:“我记得你说过,你这辈子就没打算过要嫁人!”
“……”小莲默;总算是尝试到,自打嘴巴的滋味了!
“妈咪!宝贝可以作证,阿玛真的是入宫了,而且很快便会回来!”洛洛仰着一张小脸,上面只差没写着,快信我吧!快信我吧!!
千葵唇角再次一抽,却没了怀疑意味;人们常说,孩子是最纯真的存在,她没有从他眼底看到悲伤,只看到失而复得的喜悦,所以她有理由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知道端木绝平安无事,千葵泛着寒意的心,总算是彻底恢复正常;伸手,摸了摸洛洛的小脸:“来!让妈咪好好瞧瞧!”
“呜呜~~妈咪~~您的眼里总算是有宝贝了~~”洛洛一把捂住小脸,干打雷不下雨的抖动着小小肩膀!
“……”千葵!小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