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叹了口气,婉眉了一眼赵强,低声道:“大帅有所不知,家父虽从了平西王,但私下却与张玉大人有信来往,张大人也一直未解除两家婚约,故我冯家虽破,云儿沦为一介女奴,但仍是张庭茂未过门的妻子。”
冯苏一直和张玉有私信来往?!冯云说的这件事让赵强着实糊涂了,冯苏可是吴三桂最器重的人,而且也是劝进吴三桂称帝的头号人物,吴三桂一死,冯苏就被当作“逆党”骨干给到菜市口砍了头,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还和康熙的重臣张玉有私下来往呢?妈的,到底是冯苏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张玉蛇鼠两端,吃着康熙的饭碗想着吴三桂的小灶呢?
要么冯苏有鬼,要么张玉有鬼,反正他们当有一个肯定不是史所记载的那样。
当事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在北京城快活的做他的朝廷重臣,真实答案赵强从得知,不过张家越是大红大紫,冯云这桩婚约越是不能作数。
“张玉既为内阁学士,清廷重臣,你是他儿子张庭茂的未婚妻,他既未替儿子解除婚约,便应搭救你脱奴,何以眼睁睁的着你和杰弟被发配到这苦寒之地为人奴隶呢。由此来,张家薄情寡义,张庭茂更是没有将你放在心,所以云儿大可不必理会那桩婚约!”
“父命不可违。”
冯云仍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虽沦为女奴,但张家也不是一点也不管我,他们曾派人来见过我,并且打点过宁古塔下,要他们善待于我,不使人污我清白,所以云儿至今…”说到这里,冯云的脸一下红了,有些羞涩的了一眼赵强,然后将头偏往一边才道:“云儿至今尚是处子之身,绝不是残花败柳之躯。”
“呃?”
冯云的话让赵强惊喜交加,他从没想到冯云至今仍是处子之身,虽然他并不在乎冯云是否处子,但是对方若仍是完壁,他又岂能不喜。以张玉的身份地位,他发话不让玷污一个犯官女眷,自然是小事一桩,宁古塔下不可能不卖内阁学士大人的面子。
“张家所谓的照顾,就是让黄三他们欺负于你,就是让你和杰弟饿得面黄人瘦吗?”
想到之前到冯云和冯杰营养不良的样子,赵强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恐怕是张家不想他们所谓没过门的儿媳妇被旗人糟蹋,他们脸光。云儿,你别傻了,张家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冯大人和他家定下的婚约,若是张家在乎,那张庭茂论如何也要救你离开宁古塔的。他既没有搭救你,就说明他根本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说不定他早已另娶家室,脑子里早就没有你了!”
见冯云只怔怔的着自己,一点也不为所动,赵强急了,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单膝一跪,右手指天,毅然说道:“我赵强虽为粗人,但对云儿却是真心真意,愿与云儿共结连理,从今往后永不分开!苍天在,若我赵强所说有一句虚言,就叫我不得好死!”
“大帅,我信你,我信你还不行吗。”赵强都这样做了,冯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赵强,待赵强起来后,才道:“云儿…云儿也愿意为大帅妻,但大帅若要聚我,则须要张家悔了我父与他家所定婚约,如此云儿才可安心嫁与大帅,不然云儿内心难安”
“要张家悔婚?”
赵强咽了咽口水,这事难度有点大,不是一般的大,是很大。那张玉是康熙重臣,他一家老小都在北京城,我却在西伯利亚,隔着一两千里路,这当功夫如何去要他张学士悔婚,万一对方不答应,自己鞭长莫及的,也没法逼他老张大人啊。
云儿啊,你可是给为夫出了个大大的难题。赵强苦得眉毛鼻子一把抓,着冯云欲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