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照片是亲子鉴定的结果,最后一张照片的最下面附带着一句话,带着指责,带着怨恨:因为你,我们一家人不能团聚。
对方发这样的彩信给我存着什么目的一目了然,我不是不难受的,也不是不心塞的,但我也只是在看完之后一笑而过。
我以为,这一夜我又要扑空呢,却不想在深夜一点终究是等到了叶非情。
听见开门声,我扭头就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怎么还没睡?”他问。
我其实已经有些困了,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但是我还是坚持到现在。
我懒洋洋的撑着头,“我在等你啊。”
他在我身侧坐下,我脖颈和手腕上的淤青虽然都已经消散了些许,但是依旧留着明显的痕迹。
他修长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温柔的摩沙:“还疼吗?”
这迟来的关心,并没有温暖我。
我笑着摇头:“不疼,倒是你,受罪了,在里面呆了好几天。”
听出我话语里的讥诮,他抬眸,一双桃花眼深深的锁着我,不犀利,却有些迫人。
我浅笑盈盈的任他看,任他打量探究。
忽然,他眯了眯眼睛,勾起我的下颚将我压在沙发上吻了下来,我避开了去,他的唇瓣落在我的脸颊上。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说。
他却并不理会,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强势的锁住我的唇,缱|绻|厮|磨,汹涌的夺取我的呼吸。
我挣扎着推他,他却攥住我的手腕,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咬住他的唇瓣,他依旧不为所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前晚他离开时的样子,以及刚才傅雪给我看的视频,还有刚才我看见的那些照片,我一发狠,就将他的唇瓣咬破了。
他这才放开我,却并没有从我身上离开,只是眸光晦暗阴沉的瞧着我,脸色沉的像是一块玄冰,消融了他的妖孽和惊艳,只留下冰天雪里的白和冷。
血染红了他菲薄的唇瓣,让他变得妖而艳。
明明只是破了一块小小的皮,因为他身体特殊,那血却像是流不完了一样。
像是感觉不到他身上凌厉的气息,我抬起手擦掉他唇瓣上的鲜血,捂着他破皮的地方说:“叶非情,你放过沈城池吧,不要收购沈家,我用傅家给你陪葬。”
他的瞳孔缩了一下,冷意在眼底像是鹅毛大雪一般铺散开来。
“傅家?你故意爆出那样的消息就是为了沈城池?”他声线冷冽。
我那样做,其实不全是为了沈城池,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他恨要报复,可是这件事与沈城池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不是罪魁祸首。
从小到大,沈城池帮过我不少,无关情爱,只是情谊,我愿意帮他。
我愿意用傅家为叶非情心里的恨和怨陪葬,既然这是他想要的,我给。
我认真的瞧着他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
只希望这样他可以放下过去,不要再执着于此。
忽然,他脸上的冰冷退却,春暖花开的笑了,妖娆万千。
他眯着桃花潋滟的眸子瞧我,手温柔多情的抚在我脖颈上的淤青痕迹上,像是溺着千般柔情万般疼惜,说出的话却叫人冷到了骨子里:“你把手上的股份高出市场价的五倍卖给叶少鸿,现在却告诉我,你愿意用傅家来给我陪葬?”
我的心一沉,有些意外,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悲凉的想,我与叶非情之间或许真的不会再有信任了,我不信任他,同样的他也不信任我。
我苦涩的低喃:“一次背叛,一辈子背叛……”是不是?
所以他再不信任我。
更何况,我背叛他不止一次。
我红了眼眶,只觉得舌尖发苦。
终究是我有错在先,我却是怨不起他来,可是我心底依旧是怒的,很无力的怒气,我甚至不知道该去怪谁,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