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为何,看着她们母女时常的亲密相处,听着她们的欢笑,他就莫名的觉得动容。
他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某种与木夏及其相似的东西,也只是相似罢了,那种东西让他眷恋喜欢,然而他最见不得就是美好的东西,看见了就想破坏,虽然他有些舍不得摧毁那样的笑容。
正是这样,他才在得知那个人回来的时候动了歪心思,他很想看看,如果他要将这个女人娶进门,那个男人还不会隐忍不发?
他会放弃这个女人,还是选择与南宫家红脸?
要知道,当初他可是为了这个女人已经与他做过一次交易,他说,他帮南宫家拿到东南亚市场的军|火交易,要求却是让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要知道,东南亚的交易可不是这么好拿的,那里的市场已经被人占据多年,若是插足,就是一个四字。
所以那个时候他觉得震惊,觉得有趣,所以他很想看看,活着回来的他会为了这个女人做到何种地步。
既然他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那么他是不是也会与南宫家翻脸?他真的很好奇,并且真的很想看到那一幕。
甚至就连南宫瑞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验证别人的爱情,要去验证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做到何种地步,但是他就是这样做了。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观摩着一切,觉得玩味,觉得有趣,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扰乱了着一池秋水。
其实那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叶非情什么都没有做,他或许真的会与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然后……
或许他也真的会娶她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至少那个时候他觉得光是看着她与她女儿玩闹就觉得特别有家的味道,而那种东西,让他向往又贪恋。
木夏刚被放在床上,立刻就有医生来给她做检查。
他们的话却让他很震怒,“什么叫情况不容乐观?”
“给我治!好好的治!”
整整三天,木夏的病房里都没有离开过医生的守护。
南宫瑞此时也什么都无暇去顾忌,守了三天,治了三天,最后医生竟然告诉他或许过不了今晚?
南宫瑞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情绪是什么,很震怒也很麻木,甚至揪着整颗心都在撕裂。
他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响才吼出来:“必须把人给我救活!必须救活!否则你们就给她陪葬!”
他正发着火,却被一只柔弱的小手拉了拉,他不耐烦的低头,就看见了七七。
以往的时候七七都特别怕他,他知道,所以此时哪怕她依旧畏惧他却还是鼓起勇气来拉他。
他实在没有多的耐心,如果不是看在那半年她们母女也曾让他心灵平静过的份儿上,他此时真的会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她,而不是皱眉了。
小女孩不会说话,朝他比划着什么。
手语他不懂,因此半天也没看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觉得头疼,耳边是木夏房中机器的滴滴声,那声音就像是催命一样,扰乱了他的心。
滴、滴、滴,如果这声音最后变成滴———就表示这个人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她已经死了……
可是那滴滴声越来越快,真的简直是在催命,眼看着就要接近丧失生命体征的滴————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的,南宫瑞红了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里面充斥着怒气。
最后他推开七七,大步重新走进木夏的房间,挥开那些抢救的人。
他用力的扶住她的双肩吼道:“木夏!如果你敢死……如果你敢死……我就是下地狱也会让你不得安生!”
他的心震震激荡,像是鼓一样在被人敲打,格外的疼,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疼过,哪怕曾经她离开他也没有现在这样疼。
他将她紧紧的抱进怀中,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才是失去。
曾经他以为她离开他是失去,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那不算,这才是真正的失去。
有医生向前将他劝开,他浑浑噩噩的站在一处,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继续抢救。
七七靠在墙壁上,听着他吃人般的怒吼声打了个冷战,这个叔叔真的太可怕。
摇了摇头,最后她一溜烟的回了房间,她的妈妈还虚弱的睁着眼睛,她走上前去比划:那个叔叔好可怕,我才不要去找她。
因为动弹不了,因为很想去看看木夏却又无法起来,因此傅瑶本来是想让七七去找个人来帮忙把她弄起来。
然而七七却是谁也不认识,她只认识那个可怕的叔叔,而且她看见别的人都在忙,就他无所事事的站着。
所以即便怕他,她还是壮着胆子去拉他,对他说,叔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然而他却看不懂他在说什么。
每每这样的时候,其实七七都很无力也很难过。
她说的话,不是所有人都懂,于是在这大千世界,她的世界却很想,被彻底局限。
觉得自己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反而还有可能成为拖累,所以她干脆也打消了去看木夏的念头,与七七躺在一处,静静的听外面的动静。
毕竟才刚醒,傅瑶浑浑噩噩的听着外面传来的紧张的气氛,祈祷着木夏不要有事,祈祷着祈祷着她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