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和一个姑娘拜了天地，我守护那个姑娘成为圣光普照的神祗，可那个姑娘却嫌弃我是沾满鲜血的邪祟。那时候，好伤心。”

我干笑几声，安慰道：“可是你就是邪祟啊。”

颜直高：“我去，你是安慰我吗？你确定你不是在我心里补刀吗？”

我呵呵干笑几声，接着安慰道：“别在意，都是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提到了他的伤心梦，颜直高沉默许久，慢慢转过头来，眼眸里竟是难得的温和，“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我去，你露出的这种求抱抱，求摸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摔！！

受不了了，不就是你做的梦嘛！

至于难受成这样吗？！

我做梦还梦到我变成一只鹦鹉，然后为了林敬业大人挂掉呢！

我都没伤心，你伤心什么？

至少在你的梦里，你没死啊！再说了，都是梦啊！画黑板，重点，梦，梦，梦啊啊啊！

梦又不是真的！

我顿时来了精神，道：“来，说说说！说说在你的梦中，你与那姑娘的爱恨情仇。”

颜直高半开玩笑道：“要不要给你准备薯片和爆米花，让你一边听一边吃啊？”

好提议……

要奶油味的爆米花可以吗？

两人沉默许久，颜直高还是开口了，“她很好，真的很好，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对我也很好。我是邪祟，是不好的东西，我很少对别人好，我没有精力对每个人都好，所以我只对她一个人好。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这个不好说……”

骚年，你状态不对啊！！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平时嬉笑怒骂吊儿郎当的样子啊啊啊！

你现在露出这种落寞的表情，本菇凉心里慌啊！！

我去，你还我开开森森的颜直高啊！！

颜直高眼睛里似乎有破碎的星光，没有偶尔面对强敌时的那种桀骜和乖戾，有的只是沉淀下来的沉着和冷静，“她当时对我绽放一个淡淡的微笑，那种微笑她很多，对着贩夫走卒她会那样的笑，对着山河大海她也会那样的笑，那个不经意的笑容，她早就忘记了，我却记着千百年。我很想她对我笑，可是她后来只会冷冷的与我说话。”

“太欺负人了！可恨的家伙，算了，不就是女人嘛！你条件这么好，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是不是！再说了，那么多年过去了，那家伙说不定都死了！对不？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朵花。”我再次安慰他道。

他轻笑一下，道：“菇凉，不要这么认真嘛！我都说了，这是梦！你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这个世界没有鬼神的！我们要讲科学，树新风啊！”

“够了！你这个邪祟就不要叫我们人类讲科学了！你才是最不科学的好不好！”

……不过真是太好了，开开森森的颜直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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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越来越大。

点点滴滴到哗哗啦啦，雨势的确是渐趋紧密，透明几净的窗户被急管繁弦般的水珠敲打着，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幽晦的天色，远方烟雨朦胧，恍惚是一个幽暗错乱的黄昏世界。雨中点点红花，一朵一朵散乱着，花瓣边缘红色浓郁，却更显得愈发妖治浓烈……

傍晚时分，天空还是乌蒙蒙的，雨不停歇，雨打芭蕉，声声慢。原本就灰蒙蒙的天色暗沉下来的过程更是慢悠悠。远方湖面因为雨点升起一团白雾，不断被小小雨点敲击的水面上，一圈一圈涟漪此起彼伏，似乎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