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后也是太过了解自己的孙子,知道朱恒未必肯给甄晴面子,故而特地又打发袁姑姑来说一声。
外面这么多人等着见朱恒呢,这场戏她可不想演砸了。
朱恒确实不想给甄晴面子,可太后的颜面他不能不顾忌,为此,他提出一个条件,想让他去见人行,但这么带着甄晴去却不成,道理也很简单,哪有带着妾室出席聚会的道理,要带只能带宫女或太监。故而,甄晴想陪他出席也行,除非她换上宫女装。
袁姑姑知道自己拧不过朱恒,倒也没再坚持,只得命甄晴去换上一身宫女装。
朱恒对此再无异议,只是他也拿定主意,命人去把阿梅叫来,带着两个宫女去了大殿,倒也不厚此薄彼。
曾家的这顿年夜饭也很热闹,陈氏帮着厨娘弄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而曾富祥也拉着曾荣把话说开了,说他不是不心疼妹妹,也不是忘了妹妹这些年吃过的苦,可作为家里的长子,作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他清楚他离开后父亲会有多难。
同样是四十左右的人,曾呈春比覃叔还小好几岁呢,可看起来却比覃叔苍老多了,鬓角长了白发不说,背也有点佝偻了。
曾富祥说这些倒也不是为父亲开脱,而是惭愧他作为家里的长子,没有尽到照看弟弟妹妹的责任,也没有完成母亲的遗愿。
这番话虽没有得到曾荣的认同,但却成功地把曾荣的怒气打消了。
大哥心性敦厚善良,骨子里的愚孝不是这么轻易能改变的,她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又何苦去为难他?
与其为此闹得兄妹两个分崩离析,还不如先把二哥和阿华收拢过来,有他们两个去现身说法和言传身教不比她这凶巴巴地强令他有效?
这么一想,曾荣胸口堵着的那股气也散了。
饭桌上,曾荣有意带出了忆苦思甜这个话题,几个人均回忆起在老家过年时的光景,那会是真穷,大过年的,家里也就杀一只鸡,运气好能去河沟里或青山湖里摸两条鱼,其余的便是几样青菜,豆腐都算是好东西。
可即便如此,田水兰进门后,这只鸡他们兄妹几个也吃不到多少,基本是一人一块就没有了,剩下的自然给田水兰那个女人解馋,因为她刚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
“真是怪事,往常说起这个女人我也是恨得牙根痒痒的,今儿说起她来我倒多吃了两杯酒,大哥啊,你可不能糊涂,你再要往回跳,她可就真跟那水蛭似的甩不掉了。”曾贵祥说完做了个水蛭吸血的样子。
“二哥比什么不好,非要比这个,我最怕这个了。”曾华撇嘴说道。
“你怕什么,你又没有下过地,真正怕的是阿荣。”曾富祥说道。
“大哥知道我不喜欢偏还提?该不是又故意给我添堵吧?”曾荣双关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