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殿下,下官不知。”曾荣明明白白地拒绝了。
朱悟见曾荣如此生硬,心下一恼,正要发作,忽一眼瞥见朱恒正看着他,遂收敛起自己的心绪,回了对方一个笑脸,“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那边转转。”
说完,朱悟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子,马往湖边方向跑去了。
他不是不想去树林里见父皇,只是他猜到父皇可能带了那郑姣过去,他怕贸然闯进去不合适。
想到贸然二字,他又颇为头疼起来。
这次来南苑,的确是母妃的意思,母妃得知父皇只带了郑才人和曾荣来南苑,顿时又怒又气又急。
她倒不是生气父皇移情别恋什么的,而是担心父皇把心思放到二哥身上,虽说二哥双腿不能行走,可这不妨碍他做太子啊。
毕竟朱恒是名正言顺的皇嫡长子,外家也给力,自己身家也厚,张嘴就是二十万两,连朝中大臣都被他收买了,更何况父皇?
这么着,母妃又把他打发来了。
他是真不想来的,内心里他是很抗拒这种赤luo.luo的争宠方式,也抗拒承认朱恒比他优秀,比他更适合那位置。
可终究拧不过母妃,到底还是跑了这一趟。
幸好他来了这一趟,才知原来在父皇心里,他终究还是比不过一个废人。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要知道,他从小就是父皇的骄傲,为了配得上这份骄傲,他只有更努力地念书,练功,学习各项技能,只为有朝一日能更挺拔地站在父皇面前,能让父皇心甘情愿地把这江山交到他手里。
可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难道真是因为曾荣那个女人?
一个小小的村姑,究竟有何魔力,能让父皇和二哥两人同时青目于她?
母妃说爱屋及乌,可究竟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屋呢?
还有,一会父皇那,他又该如何解释呢?
因朱悟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只顾策马狂奔,没有留意到马不知何时调转了方向,往沼泽地奔去了。
一开始后面的侍卫并没有在意,他们以为朱悟心里不痛快,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地跑两圈,也就没跟太紧,直到他们看见朱悟临近沼泽的边缘却不知减速,这才慌了,忙策马狂奔着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喊“危险,二殿下回来”等语。
喊声惊动了朱恒和朱悯,朱恒忙命江南江北也跟去看看,朱悯也牵了自己的马翻身骑了上去。
尽管后面的动静不小,可因着距离有些远,再加之朱悟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待他意识到不对勒紧缰绳时,马的前脚已经陷进了沼泽,朱悟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马的前身往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