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看不透,还想不通,明明皇上已经知晓童瑶做了这么多坏事,手上也沾了这么人的血,其中还有不少是他的子嗣,可他就是不动她。
“阿恒,若有一天,我也变成那个女人这么坏,你会无条件地纵容我相信我吗?”曾荣忽地想起一个问题。
至少,上一世的徐靖就没有做到。
“会,不过我更相信,你不会变成她。”朱恒握着她的手稍稍用了点力。
“你怕了?”曾荣歪着头逗他。
看到如此俏皮的曾荣,朱恒突然一下放松了,笑了,这一笑,眸中带光,似有万千星辰在闪耀,倒把曾荣看呆了。
“喂,你想什么呢?”朱恒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曾荣摇了摇头,“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人说你的笑容如冬日暖阳也如暗夜星辰,诚不欺我也。”
朱恒双眉微锁,片刻方道:“笑容如冬日暖阳,也如暗夜星辰?这话说不通啊。”
“笑容如冬日暖阳,眼眸似暗夜星辰。”曾荣更正了一下。
“你确定这话不是用来形容你的?”朱恒看着曾荣的眼睛问。
“当然不,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说完,曾荣不等对方回应,又道:“好了,说正事,那个女人的死穴在哪里?”
朱恒思索片刻,“朱悟。”
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曾荣当然清楚童瑶的死穴是朱悟,她想问的是,在皇上心里,童瑶的底线是什么。
朱恒摇了摇头,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生母,他这个嫡长子,还有那些没有见过天日的弟弟妹妹,甚至还有皇祖母,这些人谁也比不过那个女人在父皇心里的分量。
“罢了,别想了,其实,我有一种预感,事情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你看,皇上对你越来越好,这次欧阳大哥能进宫,皇上应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的。还有,这次事件虽没有把那个女人揪出来,但皇上还我清白了,没拉着我替她背锅,这也是个进步。”曾荣绝对相信,这次牵扯上的若不是她,换成另外一人,这事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之前那么多嫔妃滑胎或是难产,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皇上若是早插手了,何至于把童瑶纵容至此?
这话朱恒是认可的,但这个问题他一直没太想通,父皇缘何对曾荣宽容至此?他才不信是因为他的缘故呢,恰恰相反,他是借了曾荣的光。
可若说父皇对曾荣有别的什么心思,朱恒是不信的,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父皇看曾荣的目光不是男人看女人,而是长辈看晚辈,父皇的确是把曾荣当成一个晚辈在疼,还是一个可亲的长辈看晚辈,这就令他更不解了。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玄幻,明明他才是正宗的嫡长子,可这些年却一直没入父皇的眼,偏偏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却让一个自私、冷漠、绝情的父亲转了性子,朱恒想不感慨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