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曾荣一直待到晚膳时分朱旭也没有回来,膳食局的人过来传话,说是皇上留在慈宁宫用膳,曾荣和内廷局的杨史官一同散去了。
次日,因着不用上朝,曾荣也没着急起来,约摸巳时左右,阿春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把曾荣推醒了,说是皇后那边出事了,貌似是早产了,这会宫里的太医和女医还有皇上等人都过去了,嫔妃们也大多过去候着了。
曾荣唬了一跳,忙从炕上爬起来,刚把衣服穿好,她回过味来了,这事跟她没关系啊,她不能往前凑!
“这两日咱们没靠近皇后和坤宁宫吧?”曾荣自己回忆了一遍,不敢确认,又问阿春。
“没有。”阿春细思了一会,很坚定地摇头。
“那就好,不干咱们事,一会你去取饭,顺道打探一下有什么最新情况,也别太刻意了。”曾荣说完要水洗脸。
既然起来了,她想赶一会绣活,她的嫁衣还没有做好呢。除了嫁衣,还有亵衣和中衣以及鞋袜等,冬日夜长,这些时日她和阿春两个都在赶针线活。
因着不打算出门,一番简单的洗漱后,曾荣把头发胡乱绾了个简单的丱发就坐到了绣架前,白日光线好,她用来做绣活,晚上灯光暗一些就做针线活。
阿春见她忙上了,也不打搅她,自己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后拎着个食盒出去了
曾荣一忙起来就会忘记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咚咚地敲门了,她听着不像是阿春,刚拿一块绢丝把绣架盖上,只见门被推开了,坤宁宫的方掌教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黑着脸进来了。
见曾荣在屋,没等曾荣问话对方先训道:“在屋子里为何不开门?”
“方姑姑,您这是?”曾荣本能地咯噔了一下? 脑子也飞快地过了一遍,委实没发现自己究竟又犯了什么错。
“我问你为何不开门?”对方继续逼问。
“不好意思,我刚要去开的? 你们就冲进来了。”曾荣没好气地回道。
“你们几个? 给我好好搜一搜。”方玉英斜了曾荣一眼? 对那两个婆子说道。
“慢着,凡事必有个缘故,一大早你带着人进门就说要搜? 总得让我知晓为什么吧?别忘了? 你们站的可是内侍监的地盘。”曾荣拦住了那两人。
两婆子见曾荣伸手拦人,看向了方玉英。
“问的好,凡事必有个缘故? 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皇后娘娘究竟和你有何过节? 你非要这样没完没了地害他们母子?”方玉英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踱起了方步。
她先是走到屋子中间的圆桌上? 翻了翻桌上的笸箩? 笸箩里有阿春绣了一半的鞋面? 是给曾荣绣的,大红的鞋面上绣着一朵盛开的芍药,芍药上还有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
另外,还有一只曾荣昨晚刚做好的荷包,也是红色缎面的? 上面绣的也是芍药。
显然? 这些不是方玉英想要找的东西? 饶是如此? 她也把这荷包和鞋面拎起来,嘲讽道:“我可警告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若是做出什么有辱皇家声誉的事情来,可别怪我们不给你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