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翻找脑中的资料,据史书记载,战国末期的两个尉缭子,一个是魏惠王时期的隐士,另一个便是,始皇为求其出山,与其同吃同住的尉缭。
始皇焚书坑儒,尉缭子又过于神秘。后世缺乏资料,不相信一个人能活一百多岁,故说是两个人。
这“两个”尉缭的用兵理念相同,最终又都是隐居乡野,不考虑年纪的问题的话,任谁都会清楚是一个人。
况且,始皇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对待战国四将之一,灭六国功劳最大的王翦都只是普通臣子般对待,何以偏爱尉缭?
恐怕不仅是兵法精妙,还因为尉缭活了百年仍却神采不减。
难道这也是始皇晚年求仙问药,想要长生的原因之一?
子婴不敢再多想。
“尉缭先生有何妙计,寡人势必听从。”子婴拱手道。
“匈奴势大南下入秦,秦王短时定是不可全然驱逐。”尉缭分析道,“姑且将其赶到西长城以北,让他们暂享河南地。与雍王章邯共守长城,他日再做决断。”
“西长城?”子婴喃喃道。
长城东方在辽东,西方有两个端点,一是陇西临洮,二是河南地以北,岔口处正好是匈奴最喜爱的河南地。匈奴能攻下全部翟国,却只能拿下大半的雍国,不仅是章邯的能力,还是因为长城的一段把雍国分成了两半。
“此法甚好!”子婴激动道。
只要能打退匈奴,冒顿定会畏惧,有了河南地为战利品,冒顿会继续去执行他统一大漠南北的计划。
“尉缭前辈,请随王上去漆垣县,亲自指挥作战。”李信请求道。
“亲自?”尉缭有些不情愿,“始皇在时,老夫还从没亲自上过战场,当年有王翦统领,如今有年少英豪的李信统领在就够了。”
“冒顿单于是在项羽实力之上的君主,非晚辈们能敌。”子婴拱手道。
“始皇已经让老夫失望过一次了。”尉缭说道。
子婴眼珠一转,急道,“晚辈废除了始皇的苛法,遣散了大部分后宫,一心想以仁治天下,还望尉缭先生再给大秦一次机会。”
尉缭捋着胡子不语,子婴这些事情他早有耳闻,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但他还不想如此轻易被子婴说服。
“凡将,理官也,万物之主也,不私于一人。”子婴急道,“这是先生所著《尉缭子》的原话,始皇已逝,先生何故再‘私于一人’?”
尉缭微微诧异,子婴居然可以背读他的《将理》篇,老小孩心思欢喜不已。
“哈哈哈。”尉缭笑道,“秦王真是看得起老夫,老夫也在渭水南待的久了,姑且陪秦王走一遭。”
“谢尉缭先生!”
......
翟塞边境,漆垣县南二十里,杨辰一身戎装,带着一万卫尉兵掩藏在树林中,生怕占据高地势的漆垣县匈奴守卫发现。
“王上打算借本宫多少兵马?”身披盔甲的虚怜媞急问道。
前一个时辰虚怜媞还在后宫作翻了天,一听说和冒顿开战,什么病痛都好了。
“王上只是让夫人前来观战,并未想借兵。”杨辰直言道。
虚怜媞一心为头曼报仇,不甘心只能观战。
“本宫才是对匈奴最了解的人,子婴这是不识能人。他若是前来,本宫非让他留一队人,不然这仗他打不赢,也不用打了。”虚怜媞气道。
“夫人息怒,小心动了胎气吧。”杨辰急道。
“动了就动了,子婴带着别的女人去栎阳,他也不在乎什么王嗣。”虚怜媞气的掐腰。
“这...王上是为了攻打塞国。”
“一介小国也值得亲征,他懂什么叫战法吗?!”虚怜媞怒气上头,“匈奴大军最擅长弓箭,带弯刀的人都是统领,只是督阵罢了。你们需要盾兵在前,弓箭手压阵才能给骑兵冲锋的机会。不然还没到匈奴骑兵面前,就全都被射死了,根本没有近战的机会!”
“臣受教了...”杨辰说道。
“本宫父亲已经把匈奴将士培养壮大,以现在的秦国实力,光靠正面攻打不可能胜。”虚怜媞说道,“需骑兵奇袭头曼城,以乱匈奴军心才是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