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笼罩下的伦敦街区。
王继业从海军部出来不久,正准备找个吃饭地方。道路上人不多,因为雾气很大,能见度低,几次差点被迎面驶来的马车撞倒,还好机警的反应让自己化险为夷。拉了拉头上顶着的宽大绅士帽,全身被风衣包裹严实的他,迅速拐进一条僻静小巷,那是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虽然没有回头确认,但军人敏锐直觉告诉他。就在想摆脱身后的纠缠时,来人同样加快了脚步追了上来。
自从随土伦战役中被英国幸存军官,一起返回大不列颠岛以来,王继业就已经习惯于被人注视了,只是这种关注的眼神,不同于8年前留学英国时的诧异与好奇,而是憎恶与痛恨,憎恶,是因为他有一张东方屠夫式的面孔;痛恨,也是由于他的同胞,卑鄙的屠夫将军,阴谋的让近千位英国官兵战死他乡。
作为唯一被俘虏的王家海军军官,同为俘虏的陆军军官绝对排斥他,海军部并怎么迎接他的到来。王继业上午递交退役申请,便在下午由海军部批复下来,行动之快、效率之高,恐怕是以刻板与迟缓著称的英国海军军部开天辟地头一回。
作为“土伦屠夫”的同族人,他在进入伦敦后受到了前所未有“待遇”,贵族们讥讽他;贫民们作弄他;街上餐馆、酒吧拒绝他入内;连马车夫也不搭载他;路边的孩童和妇女们更是拾起破菜叶等垃圾仍到他的脸上与身上。但这并不让他生气,王继业知道是英国人失败心理在作祟,正常的发泄而已。要不是自己身上还保有海军军官制服,相信早就被那几辆马车撞死。本来,掩盖自己面容的王继业,只是想找个地方买点吃的,好继续赶往某个海港城市,搭乘商船前往葡萄牙,与赵将军事先安排的联络人接触,不料,晚饭没有着落,却被人盯梢。
猛地,王继业抽出了腰间匕首,这是他唯一的防身武器,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匕首被紧紧地握在手中,准备随时自卫。
“史蒂芬中尉!”来人用法语低声地喊到,那是一个大嗓门故意压紧自己喉咙后发出的怪声。
因为长时间在军校学习与海上服役,王继业没有一个在伦敦的朋友,他的名字与军衔除了海军军部里的人,此地没有任何人知道。军部是不会暗害他的,因为没有这个必要,难道是…
从语气上判断,王继业感到对方并无恶意,于是转过身面对着,只是仍把匕首藏在自己大衣口袋里,冷冷地、一言不发地盯着赶到自己面前的人。
“史蒂芬中尉?”说话的是个40多岁的男人,个子矮小,头发谢顶。
“恩,我是王继业,不再是史蒂芬中尉了,你认识我,找我什么事情?”王继业谨慎地看着来人,从穿着与举止来看,凭借自己的经验,矮个子男人应该是个水手,至少跑过20年以上的远洋海船。
矮个人男人没有答话,可能是察觉到王继业对自己的不信任,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封包裹结实的信,小心翼翼地交到东方人手中。信封很普通,但上面的字迹很特别,那是王继业本人即熟悉又陌生的汉语文字。看到这个,王继业不再怀疑,因为它全欧洲唯一一个能写出这样字体的人送出的。(注:呵呵,当然是安德鲁同志书写的简体中文,这年头,有哪个人能写出这东东呢)于是赶紧收起武器,匆忙地撕开信封,仔细阅读着用法文书写的信件内容。
“我亲爱的同志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