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司徒慎眯了眯黑眸,扯着薄唇说。
“哦。”秦苏走过去,不痛不痒的应了声。
近距离的观察,他似乎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整个人很无力的仰靠在转椅里。突然来到的沙尘暴的关系,再加上春天气温不稳,本来就容易沾染上风寒。
“秦苏,我不舒服。”见她反应平平,司徒慎蹙眉,再度重复。
看他生病的样子应该是解气的,心里暗叫活该的,可那双黑眸盯着你,平时低沉的嗓音哑哑的,像是炭烧过一样。还是无法不在意他,秦苏似乎都听见了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气。
“哪里不舒服?”她目光里逐渐有了关心。
“头疼。”司徒慎松了口气,低低的回。又抬手戳了戳嗓子,继续,“嗓子也难受。”
秦苏闻言,伸手将手背贴了上去,上面的温度是略微高了一些,不过情况不算很严重。
“吃药了吗?”她皱眉。
“没有。”男人摇头,神情竟像个孩子。
没吃饭也没吃药,神仙才能病好。
“不舒服就别继续工作了,回房间躺着去吧。这批流行感冒也挺严重的,公司里好几个人都被招上了。”秦苏将他桌上的图纸和制图板全部都放起来,说完,伸手将台灯也一并关掉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书房,男人掐握着嗓子往客卧的门口走,到了时却发现她并没有跟过来,反而越过他直接往前面走。
他蹙眉,不悦的问,“你干什么去。”
吵过一架以后,她对他的态度不像是以前那样,温情中带着些讨好。虽然两人的关系曾经一度的冰点,可如今这样,她的淡,竟然令他有些慌。
“秦苏!”司徒慎看着继续走的女人,声音抬高了些。
秦苏转过身,没好气的回,“喊什么喊,我去给你找药!”
喉结一动,紧绷的薄唇舒缓开来,男人灰溜溜的推开客卧的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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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灯光暖暖,琉璃台上摆放着刚刚拌好的清淡小菜,女人站在灶台前,拿着汤匙轻轻的搅着砂锅里的稀饭,向上的蒸汽缭绕间,她的一双眉眼明晃。
她对他有多气,心就有多痛。
可那么多的气那么多的痛,都抵不过一句他的我不舒服。他对着她喊“秦苏”,她就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
砂锅里的稀饭咕嘟咕嘟的开始冒泡,秦苏低头将火关掉,拿了碗将稀饭盛在里面,和拌好的小菜一起放在托盘里,又倒了一杯温水往楼上走。
客卧和主卧是一样大的面积,里面家具的摆放也都差不多。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她推门进去时,司徒慎正拿着睡衣在*边换。
他动作很慢,衣服脱下来半天才将睡衣套上,敞着胸口,结实精瘦的肌肉一览无余。
秦苏稳着步子走进去,将托盘放到了*头柜上,眼观鼻鼻观心。
毕竟是男人,再生病难受也不能太娇气,司徒慎端着她递过来的粥,闷头没一会儿就已经吃干净。筷子仍握着,把碗递了过去,还要吃一碗。
“不行。吃一碗就行了,肚子里有点底好能吃药,你生病别吃太多,不然睡觉也不舒服。”秦苏接过来碗,没有打算再给他继续吃的机会。
闻言,司徒慎也没说说什么,就那么默默的靠坐在*头。
等了一会儿的功夫,秦苏将水杯给他递过去,将之前找出来的药片按照上面的吃法说明,一样样的弄好递给他。看着他接过去,直接咽下去以后才端着水杯喝了两口。
“一会儿药劲就能上来点,躺下吧。”秦苏将水杯接过来,边放回去边说。
男人没有出声,按照她所说的,将枕头放平的往下滑着身子,整个人慢慢的躺平下去。她也跟着探过身去,想要帮忙将被子给他拉高一些。
可是脚腕好死不死的绊住了椅子腿,略微一个踉跄的往前面扑过去,不偏不倚的又刚好的扑在了他身上。
“不行!”她挣扎着,好不容易坐起来,结束那个尴尬的姿势。
“是你先投怀送抱的!”司徒慎手臂还绕在她的腰上,原本就哑了的嗓子,这会儿沾上情欲后,更加像是被石子刷磨过的铁板。
“那是意外。”秦苏强调,又忍不住抿着唇咕哝,“小心传染我。”
重重的一吐气,他坦白的说,“我想要做。”
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要她,每每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会有那样的念头冒出来。
刚刚不过一个吻而已,她跌过来的时候,他原本只是想下意识的伸手扶一下,可当越来越近时,就想要的更多。
“都生病了,还做什么做。有那么多闲力气没地方使的话,就继续去书房挑夜灯。”秦苏真是想要翻白眼,无语的要死,语调也是没好气的。
谁知,男人的黑眸看了她半响,丢出来这么一句,“你可以在上面。”
“我不要。”心一颤,秦苏当然拒绝。
“我保证让你舒服,还不成?”司徒慎挑眉,继续说的同时,隔着胸衣去捏她的丰盈。
“我不想做。”嘴巴都有些干了,她打掉他的手,让声音镇定。
羞涩是一方面,他生病是一方面,但她也真的不想和他做,她的心境无法。
“为什么。”男人拧眉,不满的情绪充斥黑眸。
“大姨妈没走。”想了想,她只好这么回他。
“这都几天了?”闻言,他更加不满了。
还没走?这前后算下来都几天了,都一周多了啊,什么玩意啊这么久不走!
“她不走,我有什么办法。”秦苏无关紧要的慢悠悠说。
“你是不是在不高兴?”司徒慎黑眸在她脸上上下观察了圈,他问出口。
“不高兴什么?”她抬眼,明知故问。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瞧,蹙眉不语,她将眉眼敛了下来,扬唇缓缓的,“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有去捉歼,你有点失望了?”
司徒慎闻言,盯了她半好半天,薄唇的边角有些绷了起来,眼睑微垂着。
蓦地,他又忽然抬眼,却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威胁:“你休想再去pub找小白脸!”
话一丢出来,秦苏一愣,下一秒又想笑,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了。
他说话时声音还是哑着的,还有些沉,又带着几丝轻轻的喘。那双眼眸黑黑的,又因为生病的关系牵着几缕红丝,那种红,像极了街头那些斗殴的勇狠少年。
“你能连续三晚不回家,在外面和别人鬼混,我凭什么就不能。”她伸手将地上的药箱放在腿上,边把刚刚找出来的药瓶放进去,边缓缓的说。
她之前也是这样说过的,他可以今天一枝花明天一根草的,为什么她不行?不行,当然不行!她一直没有给什么反应,难不成想像是之前那样去pub?报复他?
司徒很觉得嗓子哑的厉害了,半天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来,“……你是好妈妈。”
这话说的一点没有什么影响力,秦苏继续整理着手里的药箱,顺带着将里面其他的药瓶按照归类的摆好。
“我没有。”短暂的几秒沉默后,男音忽然再度响起。
见她一直低垂着头,专注着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他只好继续加了句,“没有和别人鬼混。”
“没有?”秦苏这才抬起头来,合上了药箱。
“嗯。”司徒慎很低的应了声,随即别开了黑眸,目光深深的辨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声音有些郁闷的哑声继续,“我只是去那里坐了坐,没有一次超过12点。”
“真的吗?”她挑眉,眼角也跟着上挑,一副审度的意思。
“真的!”他恼了,更像是气急败坏。
见状,秦苏上挑的眉才慢慢的恢复,慢慢的扬起了嘴角,这几晚心中埋下的针,一根一根的被拔出来。
她信他。
他是不屑解释的人,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吸了口气,秦苏从*上站了起来,将药箱直接放到了窗边的柜子里。然后也没有再给他拉被子,只是走回去端起*头柜上的托盘,就抬腿往门口方向走了。
才走两步,身后就又再度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干什么去?”司徒慎看着她,薄唇忙扯动着。
“怎么了?”秦苏走到门口时才转过身,看着他。
见她有要伸手关灯的意思,他蓦地坐了起来,浓眉拧了一个结,“你不留下来照顾我?”
“你是舟舟么?”秦苏也皱眉,无语。
“我生病了。”司徒慎只好强调。
“躺下,睡觉!”简直懒得理她,秦苏直接抬手将灯的开关拍下去,房间里瞬间就黑了下来,没有多停留一秒,直接将房门带上离开。
门板被关上,走廊的灯光也倾泻不进来了,视线里就哪儿哪儿的都是黑暗。
“砰——”
司徒慎只好的重新倒下,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黑眸左看看又右看看了一圈,薄唇逸出一声叹息来。
那……睡就睡吧!
合上了眼睛几个呼吸后,又再度睁开,顿在那里半天后,被子下的长臂探了出来,摸出了柜上的手机。
划开了屏幕找到了页浏览,九宫格键盘调出来,搜索一栏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跳出来:女人的大姨妈一般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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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晨光明明,已没了沙尘的天气。
将早餐做出来,再把儿子安顿在餐厅里吃饭,秦苏端着热好的粥往楼上走。敲了两下客卧的门,里面没动静,她直接推开了门走进去。
和她昨晚离开时的情形差不多,男人还是躺在那个位置,阖着一双黑眸,似乎是没有醒。
“司徒慎?”她绕过*尾走过去,低声的试探叫。
“唔。”*上的人应了一声,抬起一条手臂搭在了额头上,却没有睁开眼睛。
低头看了眼表,秦苏继续说着,“已经快八点了,你起来吃点东西?今天你是不是要去江北那边?还有你把体温计夹一下,看看还烧不烧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测了一遍,温度虽然高但也还可以。昨晚吃了药,一觉睡过来应该也会好了许多,再测量一下温度,就能确保有没有好了。
“不吃了,没有胃口。”司徒慎喘出一口气,哑哑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听他声音不对,她弯下身子细细观察的问。
将他手臂拿下来,自己伸手再贴上去,然后再贴了贴自己的,度数简直差的不是一两倍!抓着他的一条胳膊,不由分说的将体温计直接塞在了他的腋下,等待了五分钟左右拿出来一看,她惊了下。
“怎么回事,比昨天还要高!”她皱眉低呼。
见他没有回应,她伸手在他的脸边很轻的拍了拍,“司徒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