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好些年没选了。今年不知道怎么提了上来,请示了太后和皇后,便是定了下来。父皇也没什么异议。”八公主笑着细细解释几句,又催促陶君兰:“快出牌。”
陶君兰出了牌,心思却有点儿不太平静了:按说是该三年就要大选一次的。不过之前因了国丧皇帝下令停三年,后头又因为天灾频繁不愿意劳民伤财,所以也没选。现在皇帝年岁上去了,身子骨也不如之前好了。她还以为选秀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再有了,谁知道现在突兀的提了上来。
八公主像是看出了陶君兰的心思,“扑哧”一笑道:“就算父皇不多留,也可以赏给王公大臣啊。就是几个王爷皇子身边,也可以赛些人。”
陶君兰想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当下倒是没再多说这事儿了。选秀也好,不选秀也好。这事儿都轮不到她来管,最多意外一下也就作罢了。
至于给不给李邺塞人——待到选上来,少说也是明年夏天的事情了,还有大半年呢。
只是她心里琢磨着若到时候给李邺指几个人,她也不得不支持李邺留下来。一则是端王府附近女主子太少了,二则也是因为姜玉莲现在身子不行了,以后怕是好长一段时间调养不过来,根本也没法子服侍李邺。太后肯定首先就得指了人过来。
许还等不到选秀呢。陶君兰嘲讽的想,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她再不乐意,也没法子阻拦。毕竟所有女人都是如此,就连皇后不也如此?更别说她了。
“宜妃这次回宫倒是十分风光。”八公主忽又提起宜妃和九皇子来:“到底是老来得子,父皇对这个九弟倒是十分的喜爱。就是七弟和八弟也是比不上了。”
七皇子和八皇子,今年一个十四,一个满八岁。之前皇帝最疼的儿子算是他们两个。当然,也许是因为只还有这两个皇子留在宫里的缘故。
七皇子的母妃懿妃和八皇子的母妃如贵嫔,也因为这个平日里还算得宠。
其实如果不是前几年风头正健的贵妃忽然病故,其实应该是贵妃最受宠的。不过可惜的是,贵妃和李邺的母妃一样,是个命薄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贵妃不是突然去了,那皇后就该头疼了。皇帝封过两位贵妃,一个了李邺生母顾贵妃,另一个是王贵妃。王贵妃手段不错,一度能于皇后分庭抗礼。只可惜……
这话题有些扯远了。陶君兰便是收敛了心神不再多想,只顺着八公主的话道:“我前两日进宫一趟,倒是见着了宜妃。我瞧着比生产之前颜色更好几份。可见月子里调养得不错。”
八公主儿微有些讥讽的意思:“可不是?真不知道她在那荒郊野岭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安心下来坐月子调养身子的?换成是我都要愁死了。”
陶君兰笑了笑:“许正是因为知道不好好调养就彻底失了机会,她才不得不如此呢。”不过能趁着这个功夫好好调养,却也说明宜妃的确是个聪明的。
“宜妃刚回宫没多久,父皇就去翻了好几回的牌子了。从这个势头看来,只怕宜妃又要得宠了。”八公主言道,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乐意看见这样的情形。
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九公主笑了笑:“不管是谁得宠,又关咱们这些公主什么事儿?八姐,你说是不是?”
八公主凝视九公主片刻,展颜一笑:“正是这个道理,却是我太无聊了才操心这些事情。”
陶芯兰也笑着插话进来:“对了,你们听说没有?衡国公府的三爷已经是撑不住了。那嫡出的三小姐,也一直被汾阳侯求婚,衡国公可是气得跳脚。”
这事儿却是众人都知晓的,当下四个女人便是叽叽喳喳的说开了。
八公主“哈哈”大笑,一脸快意道:“该,衡国公平日走路都一副傲气得不行的架势,如今他可算是吃到了苦头了。”
“说起来,听说老衡国公夫人情况也是不好了?若真如此,那岂不是那嫡出三小姐要守孝三年?真这么着,那可是就耽误了。”九公主略有些好奇的言道。
陶君兰笑着摇头:“衡国公如今操心的却不是姑娘守孝是不是要耽误,他该操心的是,真的老衡国公夫人去了,皇上要他丁忧怎么办?不仅是衡国公本人,还有他那几个儿子,可都是要丁忧的。”
这么一来的话,朝中衡国公府的人,至少得去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是些旁支和关系稍远的了。
若是再有人趁机打压一下衡国公府,那可是事半功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