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萌抿了一口茶，薄荷的清香在口腔里散开，苏小萌的目光变得悠远：“可曾记得三万多年前，我曾问过你，我的心，在哪儿呢？”

温如君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发白，但还是回道：“记得。”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温如君在心里加了一句。

苏小萌继续说道：“如今我找到答案了。我的心，在容容那儿。”

容容，这是三万多年前，她对那个人的昵称。

温如君的心有些刺痛，沉了沉声道：“那凤九凰呢？蓝素青呢？若他们恢复了记忆，你要如何对待他们？”

还有，他呢？

苏小萌垂了垂眸：“容容失去了记忆，凤九凰，蓝素青也都不会再想起，我也会，以这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三万多年前的事情，忘了也好。我欠了九凰和素青的，一定会还给他们，和容容一起，还给他们。”

覆水难收，情又怎么还得了？

温如君饮了一口茶，头脑清明了些，问道：“你要如何还？”

“我不知道”，苏小萌站起身来，看着桃花苑亮起的灯光，眼神有些缥缈，“若他们有用得着我苏小萌的地方，我一定会豁出了命去帮助他们，只要是他们想要的，我也会拼尽全力去为他们得到。”

温如君看着一袭青衫眉眼清明的苏小萌，眼里浮起痛色，你可知，他们最想要的，是你？

温如君沉默了，苏小萌也没有再说话。

良久，温如君才艰难地启唇：“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我们？像接受花木容那样？”

他们都是她所创造的，有着风华绝代的容颜，平分秋色的地位，不相上下的修为，为什么她只接受花木容一人？

苏小萌转身看向温如君，眼里满是认真：“如君，你可知什么是爱情？”

温如君哑口无言。苏小萌是他爱上的第一个人，他连站在苏小萌身边的理由都没有，又怎知什么是爱情？

苏小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师傅爱我，我爱容容，这便是爱情。你们都爱我，我却不爱你们，这便不是爱情。所以唯一能与我天长地久的，只有容容一人。”

温如君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不爱我们？”

苏小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温如君突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小萌：“小萌，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你等我好不好？好不好？”

苏小萌看着温如君，眼里有不忍，也有寡凉，“如君，我不会爱上你的，永远。”

温如君有些失态地摇了摇头：“不，你骗我，你在骗我，以前你说过你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可你还是爱上了花木容，你说的话，我不信，我不信！”

砰！温如君手边的茶杯滚落在地，碎成了三瓣，犹如温如君的心。

苏小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如君，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温如君瘫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颓废，苏小萌不忍地别过头：“夜里风凉，早些休息吧。晚安。”

说罢，苏小萌飞下阁楼，乘风而去。

温如君看着苏小萌的身影，先是悲痛，然后是迷茫，接着是不甘，最后是狠绝。

他不知什么是爱情，但他知道，一旦爱上了，就必须有个结局。哪怕，结局并不完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