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极其绚烂的金黄色光柱冲天而起,神圣的光芒将整个城市都照的亮堂起来。
正在家中没有来参加宴会的城民看着窗外的天色忽然亮起,全都下意识的挤到窗边看向了那道光柱。
光是看见那道光辉出现,心中便会升腾出一切的阴霾终将被驱散的想法。
光辉照耀之处,原本被施下了散魔粉毒药的宴会中的民众们脸上诡异的表情缓解,渐渐恢复了原来平和的神情。
一个身影倒飞而出,一连撞在了建筑的墙面上,被死死的钉在墙面上无法动弹。
“那是……”
崔斯坦神色惊愕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道光辉,看着那突兀的出现降临在藤丸立香面前的起伏着的事物。
那东西是他即便粉身碎骨,即便此身消逝,也绝对不可能忘记并忽视的东西。
以人们的信仰为原料,在星球内部结晶化作为“最强之幻想”的究极神造兵器之一。
最强的幻想,星之光的一丝。
超越一切时空,芸芸众生所未能实现的梦想本身。
是从过去未来消逝在战场上的所有士兵,在临终之际怀抱的虽悲伤但尊贵的梦想,并非人造的武器,而是由星球锻造而成的神造兵器。
立于圣剑顶点的宝具,拯救行星的闪耀圣剑,为打倒毁灭星球而被制造出来的、能够击退一切邪恶的黄金之刃。
过去由一位传说中的王者所持有的最强圣剑。
其名为——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
月色下,三个人影快速前进着,而在此时,其中一位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某处天空。
“怎么了,阿尔托莉雅。”
“没……只是感觉,身上好像背负的某种东西消失了。”
手持法杖的少女神色犹豫的说着,而走在她前面的两人回头看着她,并不清楚是什么。
“很重要吗?”
阿尔托莉雅沉默以对,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某种情绪。
那是一种怅然若失却又说不出的感觉,既像是悲伤又像是欣慰,还有些许迷惘和负罪感,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迷茫和负罪什么。
冥冥之中仿佛前进的路消失,但是这似乎并不是某种难以忍受的事情,而像是获得了更多可以前进的方向而带来的无措。
阿尔托莉雅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继续走吧。”
前面的两人点了点头,其中那位看起来容颜俊朗如同美男子一般的人开口说道:
“前面不远就要到卡美洛了,到时候就能真正见到那位妖精女王了,阿尔托莉雅,说实话,我不太赞成你和她见面,那位女王的个性可是很难琢磨的。”
“嗯,我知道的。”
这话反倒让那人一愣,但是看着阿尔托莉雅坚定的眼神后洒然一笑说道:
“行吧,反正我舍命陪君子了,再怎么说还有她在这,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为难我们对吧。”
那人看向旁边的身着斗篷的女子,女子转过头像是撇了他一眼,但却没有回应他。
三人继续向前行进,这只是他们路上的一点插曲,没有人将之放在心上,只有阿尔托莉雅握紧了手中的法杖,目光紧紧追视前方。
妖精王城卡美洛。
身处寂静而昏暗大殿中的摩根缓缓睁开双眼,正如阿尔托莉雅有所预感一般,她的内心中也升腾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这种数千年早已冷寂的内心居然会升起这样的情感,对她来说既有些陌生,又有些怀念。
痛苦也好、喜悦也罢,这些本该沉寂下去的情感归结于一起再次浮现的同时,她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是一种一切问题即将拉开序幕,一切恩怨终将得到解脱的开篇。
“噔!”
冰冷的长枪沉重的落在地上,清亮的响声回荡在这昏暗的宫殿内。
外界正在巡查四方的高文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她隐隐看到,原本笼罩在不列颠地表上的那层不可见的屏障似乎正慢慢淡化。
时间多久不好估计,但是这像是在象征着某种事实,一种即将被卷入漩涡中的事实。
在那样的漩涡中,她们,又将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她们不列颠,又会是什么下场?
“高文大人?”
“没事,继续巡查吧,外面那些不知名的魔兽随时有可能冲进来。”
高文没有和后方的士兵多加交谈,她的心头很沉重,但她相信,伟大的女王陛下一定能结束这一切,就像当初那样。
……
倒映在立香眼中的光辉,神圣而明亮,让他心头升起了一个念头。
握住它。
当立香还在思考这个念头的时候,手早已经不自觉的放在了那浮现在自己面前的华丽而神圣的黄金之剑上。
当他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一种联系顿时浮现在了自己的心头,像是获得了某种使命一般。
光芒在他握剑的那一刻便缓缓收敛起来,点点金色的光粒围绕在他的左右,将他衬托的神圣而高贵,随后内敛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什么!”
此刻被无形的气锁固定在墙上的城主,瞠目欲裂的看着握住剑的立香,这种突变他完全没有预料到。
“那是……我等圆桌骑士的骄傲,骑士王手中常持的奇迹,誓约胜利之剑。
不过我这么说,你应该也不会懂的吧,真是悲伤。”
崔斯坦居然在这一刻仿若没有受到散魔粉的影响一般,缓缓站起身拉起弓弦。
“以死亡赎罪,以杀戮晏息,傲慢之罪,在此偿还吧。
【痛哭幻奏(Failnaught)】”
崔斯坦念诵出了自己宝具的真名,随着他话语的念出,庞大的魔力瞬间出现在他手中的弓上,单论这股压迫力和威力,便足以摧毁一整支集团军。
城主瞪大双眼看着席卷而来的光线,毫无抵抗的被这一击给彻底扫灭。
立香看着这一幕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闭上没有多说什么。